提起广西的美景,几乎所有人都会冲口而出一句“桂林山水甲天下”。是的,桂林山水之美无需多言,作家陈淼在其《桂林山水》一文中总结出漓江水“静、清、绿”以及桂林山“奇、秀、险”的六大特点,很好的概括了桂林山水的迷人之处。
然而,在今年年初《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推出的《广西专辑》中,执行总编单之蔷却提出了“广西处处是桂林”的说法。文章认为,“桂林山水甲天下”这说法暗含一个意思:桂林山水是罕见的、独一无二的。但单之蔷总编在广西考察了大部分地方以后发现:桂林的山水风光不是独一无二的。像桂林这样的风光景色,在广西许多地方都存在,可以说“广西处处是桂林”,或者说“广西是个大桂林”。
在阅读完两期的《广西专辑》后,我亦深深认同单之蔷总编的说法。
早在2007年,“中国南方喀斯特”便组团申报世界自然遗产成功,其后于2014年增补第二期,目前“中国南方喀斯特”共由七地的喀斯特地貌组成。以此论之,桂林山水确实不会是独一无二的,而是广泛分布于我国的南方。不论是桂林山水还是其它地方的喀斯特,总是各有特色的,而广西河池就是这样一个同样具有喀斯特风光的地方。
说起河池,它的存在感实在不高,但说起世界长寿之乡的巴马瑶族自治县,却可谓大名鼎鼎,其实巴马便是河池的下辖县。据查河池得名于北宋,初置河池县,《今县释名》:“县东有古浪溪,南有秀水,西有猫溪,居民多引为陂塘。又有怀德等陂,俱灌溉民田,多者至千余顷。河池水利,甲于粤西,宋因以名县。”明改河池州,民国复为县,1965年设立河池专区,1971年改称河池地区,至2002年撤地设市,成为今河池市。但河池之名不响,当地居民多称金城江而不称河池,而金城江则为河池市市区。
为什么会选择河池呢?除了上述的“广西处处是桂林”的观点影响外,还有一个:广西是我国多民族聚居的地区之一,而在河池,有两个“独一无二”的县——罗城仫佬族自治县和环江毛南族自治县——分别是全国唯一的仫佬族自治县和毛南族自治县。因此,带着领略桂林以外的喀斯特风光以及探秘少有人知的仫佬族和毛南族的想法,我踏上了去往河池的旅程。
河池位于桂北,柳州之西,南宁之北,百色之东。目前还没有通高铁(动车),只能先坐动车至柳州,再转大巴前往。但在出发前做计划时发现,网上关于河池的旅游攻略,几乎全是关于长寿,涉及河池西部巴马、南丹、大化等县的,而我的目的地,地处河池东部的罗城、环江、宜州,网上的攻略却少之又少,做有限参考的情况下,只能自己摸索前行了。
佛山西站作为中途站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去往柳州方向的票少得可怜,无奈只能多花钱买广州南站始发的车票,在佛山西站上车了。踏入9月的第一天,清晨6点半从家中出发,想着公交车还没到,开个小黄车一边骑一边等着吧。结果没骑个几分钟就下雨了,想着雨不大冒雨冲一下也行,不料雨是越下越大,后来实在不能再进发了,只好静静地在雨中等公交。在距离开车前的15分钟,终于赶到了佛山西站。
4个小时的动车其实很快就过去,途中还经过去年曾游的贺州、阳朔与桂林,也有勾起些许回忆。车到桂林北站,由于是大站的缘故,因此停车时间较长,因此可以下车舒展舒展一下筋骨。一路上总是时阴时雨,就没有好天气出现,不禁让人担忧往后几天的天气情况。
柳州是华南地区的一大工业重镇,而柳州站是普速、动车合一的车站,因此规模颇为不小。我于12点前到达,因为先前在网上查询得知柳州12点半有发往罗城的班车,所以并没有过多停留,匆匆为柳州站留影一张便搭公交赶赴柳州汽车总站。
然而现实却给人当头一棒,网上查询所得的讯息是错误的。柳州总站至罗城的班车每天只有2趟,分别是9点10分和15点10分。中午时想去往罗城,只能先到宜州再转车,不但多绕行40余公里,算是转车的等待时间,路上多花1个多小时,多出的车费也不用说了,原本计划的行程也受到影响,真实无语!
然而现实没有选择的余地,购好1点到宜州的车票,便到旁边的小店解决午餐。最后经过3个多小时的折腾,于4点多才赶到罗城,原本计划先参观一下罗城仫佬族博物馆的,距离闭馆时间也不到1小时了。想先去石围古村逛逛,不想天色越发糟糕,阴云盖顶,倾盆大雨说来就来,自然什么地方都不用去了。雨下得瓢瓢泼泼,打伞也基本无济于事,不但什么地方都去不了,还在路旁呆呆等了近1个小时,雨才小到可以撑伞的程度。得,一天时间哪都没去,真是数次出行以来的第一次。看看时间差不多6点了,先解决晚饭,晚上回酒店好好的更改接下来的行程规划吧。
第二天早起,打算先坐车到大勒峒村看看仫佬族古民居,不料刚走到罗城汽车总站,就看见有一辆罗城至怀群的乡镇小巴开出。二话不说,马上招手,车停、上车、出发,沿途还不断招揽乘客,直至开到出城的地方才开始加速。
为什么要坐上这辆开往怀群镇的小巴车呢?自然我的一个目的地是位于怀群镇了。该地名为“元蒙穿岩”,正式名称应该是“天门景区”,距离怀群镇约3.5公里。因为位于元蒙屯之旁,故名元蒙穿岩。穿岩,即使指河流侵蚀切开喀斯特山体,形成穿孔,随着山体抬高与流水下蚀,孔洞越来越高,最终形成门状,而门顶部即是所谓的天生桥。
去年曾游历过贵州荔波的大七孔,大七孔内同样有一穿岩,气势磅礴,号称是“东方凯旋门”,其实凯旋门乃是人力所为,又岂能比肩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么这里的元蒙穿岩,究竟与大七孔有何异同,又是孰优孰劣呢?
车行大约70分钟,终于到达怀群镇,此时尚有约3.5公里的路程,我的选择是徒步抵达。一来可以看看路旁的村庄,路上会经过一个名为元峒的村落;二来领略沿途的自然风光,因为经过元峒后,路基本是沿河而行,此河流经怀群镇后,便是罗城大名鼎鼎的剑江。也许这河名为元蒙河?但一路上并没有找到有河长公示牌,也许就根本没有。
由于是早晨时分,空气中湿度还很大,走起来感觉十分的闷热,举起相机拍照都会使眼镜蒙上一层雾气。但是,虽说3.5公里的路程不近,沿途的景色却足以回报了。早晨的雾气在远处聚成一团,遮蔽着连绵的山头,仿佛白居易诗中所写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更妙的是,原本苍绿的植被,现在看来犹如黛色,与白茫茫的雾气相互映衬,直似水墨丹青,正是人行画中。
沿途还可以见到一段久已废弃的引水渠,为了修路而从中截断,但还记录着这里古老的耕作传统。也可以看到被侵蚀得快要消亡的喀斯特岩体,被茂密的植被覆盖着,周围是人工的建筑物,几乎快要看不出来了。经过途中的元峒村,发现除了有破旧的黄泥砖屋以外,还有豪华的大别墅,玻璃幕墙占据两层楼的高度,可见我国的新农村搞得还是不错的。
行近景区大门,发现旁边有售票处,却无人值守,难道从前此处是要收门票的吗?据景区的介绍,天门山洞高约80米,宽40余米,还有诗一首:鬼斧神工一洞门,画中更有画迷人。轻舟初试剑江暖,溪畔新篁自醉春。从我的角度来说,这诗的水平很差,平仄不谐,基本属于不能称为诗的东西。
沿着景区的大道继续前行,逐渐看到了天门旁边的角山,仿佛一指擎天。随着前行,右侧的天门亦逐渐露出了真容,天门上部是形如驼峰的两座山头,中间凹陷下去,可以想见千万年前曾是两座相连的喀斯特山峰。走进天门,确实气势雄伟,但比起所谓的气势,更令人震撼的是想见其千万年来不断受到侵蚀的历史。众所周知,喀斯特地貌主要是较容易被水侵蚀的碳酸盐岩所组成,但即使是碳酸盐岩,侵蚀出一座天门,所需要的时间仍然是人类难以企及的。站在天门前,令人更深刻的理解到自然的伟力。
天门可以通过游船到达其后的河段,但河上的游船只有一位头发花白,腰弯曲至直角的老婆婆,这位老婆婆一把年纪,还要在河上撑船渡客,日子可以想见的艰难吧。
天门近旁的就是元蒙村,但想要过去必须经过一道水坝,河水潺潺的流过,看着自己脚上的运动鞋,还是打消了去元蒙村的念头。村中正在燃放一串长长的鞭炮,河边还有一辆挖掘机,应该是正要准备开展什么工程。隔河观望,元蒙村建筑基本上是十分现代的三层小楼,应该生活与收入都不错。
时间已过10点半了,是时候离开了。赶回到怀群镇,坐上回罗城的小巴车,回到罗城,已是1点多了。
大勒峒屯是颇有仫佬族特色的村落,世代为吴姓仫佬族的聚居村寨。村中保存有不少古老的仫佬族民居,号称是整个河池市古民居保存最完好的古村寨之一,入选第二批“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2016年,电视剧《于成龙》在此拍摄,根据史料记载,在村中搭建了县衙、关庙、城门的场景。
大勒峒屯属于小长安镇范围,但实际处于从县城至小长安镇的路上。从县城可以坐不同的公交车至大地卖村或地洲村下车,然后步行进村。因为我正好赶上的公交,终点站就是大地卖,因此从大地卖起,只能开自己的11路了。从大地卖至大勒峒大约6.5公里路程,途中会经过石览、地久等村,路程需要1个多小时。
相比早上的阴天,下午终于迎来了晴天,但对于路上的行人来说,太过于猛烈的阳光似乎并不受欢迎。但在喀斯特地貌区,路上并不会缺少风景。一路前进,周围的峰丛形态各异、连连绵绵,一山接着一山,令人百看不厌。阳光照射在青山之上,与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形成了青绿与墨绿泾渭分明的景象,正所谓一山分两色是也。
问过几次路,拐过最后一个山弯,终于能看到远处的村落。加快速度前行,走到手机地图导航的终点处,却发现一块蓝底白字的路牌清晰地写着“小勒峒屯”四个大字!一瞬间真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莫非手机地图有错?看到路边有几位在屋外聊天的老汉,马上上前问个究竟。明白我的疑问后,老汉很坚定地说道此处就是大勒峒,但对于我关于路牌的疑问,他倒是不置可否。只是告诉我,沿村道直走,便是古建筑群了。
放下疑惑,走进大勒峒。发现这里的保存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为了拍电视剧而搭建的场景,几乎是处于无人维护的境况,门窗破败,尘灰遍布,各种招牌歪三倒四。仅有的尚有可观之处的地方,应该是罗城的城门门楼了,从门楼旁边有一条楼梯可登上二楼,虽然登上后也并不高,也可略微俯瞰一下全景。
而与搭建的场景相对的,则是村庄原有的古建筑。首先保存较好的是村中的吴氏宗祠。祠堂只有小小的单独的一座,与广东农村气派的祠堂相比真是差距巨大。而在祠堂后面,就是大勒峒保留至今的古建,与西南少数民族常见的吊脚楼完全不同,是由黄泥砖和青砖构筑的外墙,部分以石砌墙基,屋顶上覆盖青瓦,在外墙面,已经可以见到大面积的剥落。村民目前已全部搬到自建的新房子里,这些古建已无人居住,因此基本属于无人管理的状态,保存不佳也就可想而知了。
新搭建的场景与破败的古建之间,大约是以一株大树为界。其实,虽然大勒峒的大体保存不佳,但若从细节处观看,则还是有不少看点——古老的窗格、屋顶的飞檐装饰、不再起舞的草龙、溪边放养的鸭子……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村旁的连绵青山,组成酷似一头犀牛的形状,仿佛正在默默的守护着村庄。
流连此地,不知不觉时间已近傍晚6点,若是再步行至大路边,那么公交车肯定是收班了。这是刚好又碰到进村时问路的老汉,蒙他再告知正好有一辆包车的面包车要回罗城,可以以远低于包车的价格回去。于是在道谢并告别老汉后,即刻与司机商议,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回到罗城汽车总站。一路交谈得知,司机常年载客,甚至经常跑广州、深圳至罗城的长途。
回到罗城才6点半不到,天色尚明,何不趁此到于成龙公园观赏观赏日落黄昏的景色呢?汽车站至于成龙公园不过2公里路,说走就走。
作为罗城名人的于成龙,其实是山西永宁(今吕梁)人。满清顺治十八年(1661)任罗城知县,在任上明确保甲制度,百姓安居乐业,全力耕作土地,在当地留下良好的政声,同时亦以清廉著称。此后一路升迁,官至兵部尚书、大学士、江南江西总督等。去世后,遗物只一套官服,别无他物。后被追赠太子太保,谥“清端”。
赶到于成龙公园,发现日落只剩最后的余晖。只见公园中的独峰高高耸立,四面群山环绕,不远处的另一座稍矮的山头上,伫立着于公塔。走近连接独峰的九曲桥,可以清晰的看到整座独峰的形状,以及峰顶上的四宝鸳鸯亭。过桥便可以登上独峰,但天色已晚,这时登山似乎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因此只到了山脚下的百龙壁一观。
百龙壁是为了纪念于成龙而建,用百种不同的字体,书写“龙”字于壁上。根据题款,可知这百个“龙”字书于2014年夏天(岁在甲午仲夏),至于书法家为谁,则字体实在太过潦草,难以辨清,只知道为一仫佬族潘姓书法家。查阅资料才知道,其人乃是广西壮族自治区文联主席的潘琦,真是惭愧。
近观百龙壁,与远望是两种不同的感受。远望时,只觉巨壁镶嵌于高山之下,山体虽大,却更觉得百龙壁的壮观。远远的只能看清中间最大的红色“龙”字,另有一种气势。而近观时,能够更清楚看到周边青色的小“龙”字,密密排列,仿佛卫士一般拱卫着中间的大“龙”,同样气势不凡。
天色已暗,是时候离开了。此时山上的装饰灯刚刚亮起,在尚未全黑的背景下,更突显出独峰的气势。
翌日早晨,再次造访于成龙公园。因为昨晚因为时间关系,并未能登上公园中的山峰,今早便来登一登此山。此时时间尚早,搭上一辆三轮车前往,直接到山下的广场。此处有于成龙的雕像,也有刻着习总书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科学论断的刻石,更可从另一个角度观赏独峰。
山并不高,不过10分钟即可登顶。峰顶除了鸳鸯亭外,还有一个圆形的观景台。此处除了可以俯瞰罗城县城外,还能够远观附近的城镇,以及更远处连绵的山峰。此刻时间尚早,远山上同样有低低的云团笼罩着,但反观山的另一边,却在阴云之上,出现了片片的蓝天白云。山下的龙湖映衬着于公塔,继而连接远处的城镇与更远处的群山,所谓“无限风光”是也。
而走进鸳鸯亭中,抬头可以见到亭子顶部的彩绘龙凤图案。龙凤自古以来就是中华民族的吉祥图腾,而凤凰在仫佬族中更是居于最重要的地位,是整个民族的信仰图腾。因此,这两个亭子对于此也有所体现。
此时已时近8点半,下山去也。
从于成龙公园中的山上下来,回到汽车总站附近,寻思着怎样去石围古村。在车站旁问一下正在待客的三轮车,出乎意料的是,连问了两辆车都说不知石围古村在什么地方!按理说县城就这么一小片地方,石围古村也算当地颇有名气的村落,居然不知其地。第三辆总算是知道的了,但是报出了一个把我吓跑的价格——15块钱。
这里可以说一下罗城的三轮车。罗城的公共交通,除了公交车与出租车以外,就是电动三轮车了,而且很有趣的是,多数三轮车司机都是中年大妈。不要以为三轮车属于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收费却绝对不便宜,如果不是宰客的话,那么每公里约2.5元,相当于珠三角这边出租车的价格(起步价后每公里2.6元)。从汽车总站至于成龙公园,2公里收了5元,而到石围古村约6公里,则要15元,这价钱真是一言难尽。
只好坐公交车了,但是公交车终点站只到矿务局,从矿务局到石围古村还有约2公里的路程需要走路进去。而且县城的公交车基本没什么时间观念,要等多久完全随缘,但好歹总算顺利到达矿务局了。
进村的小路,沿途仍然是百看不厌的喀斯特山峰与村落耕地的风光,可见生长在水中的稻谷密密麻麻分布在路两旁,一片翠绿。临近石围屯的时候,还能看到村中的足球场,人工草坪的球场四周围绕着铁丝网,看得出应该是新建的。
此时已时近8点半,下山去也。
从于成龙公园中的山上下来,回到汽车总站附近,寻思着怎样去石围古村。在车站旁问一下正在待客的三轮车,出乎意料的是,连问了两辆车都说不知石围古村在什么地方!按理说县城就这么一小片地方,石围古村也算当地颇有名气的村落,居然不知其地。第三辆总算是知道的了,但是报出了一个把我吓跑的价格——15块钱。
这里可以说一下罗城的三轮车。罗城的公共交通,除了公交车与出租车以外,就是电动三轮车了,而且很有趣的是,多数三轮车司机都是中年大妈。不要以为三轮车属于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收费却绝对不便宜,如果不是宰客的话,那么每公里约2.5元,相当于珠三角这边出租车的价格(起步价后每公里2.6元)。从汽车总站至于成龙公园,2公里收了5元,而到石围古村约6公里,则要15元,这价钱真是一言难尽。
只好坐公交车了,但是公交车终点站只到矿务局,从矿务局到石围古村还有约2公里的路程需要走路进去。而且县城的公交车基本没什么时间观念,要等多久完全随缘,但好歹总算顺利到达矿务局了。
进村的小路,沿途仍然是百看不厌的喀斯特山峰与村落耕地的风光,可见生长在水中的稻谷密密麻麻分布在路两旁,一片翠绿。临近石围屯的时候,还能看到村中的足球场,人工草坪的球场四周围绕着铁丝网,看得出应该是新建的。
据村中介绍,石围古村又名石围屯,位于东门镇,即县城所在镇,距离县城路程约6公里。据记载,石围屯始祖于明洪武二年(1369)迁居到此,距今已有六百余年的历史,且村中居民均为银姓仫佬族人。目前村中保留有满清至民国时期的古建筑70余间,颇蕴含着仫佬族文化的元素。因此,石围屯于2014年入选全国首批“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
正在闲逛着,忽然有人叫住我,问我从何而来,往何而去。我还在心想着村民这么热情的嘛,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回到现实——想要参观请先买票。这屯子还要10块钱门票!
平心而论,石围屯新修的门楼确实颇为气派,能看出确实花了不少心血。村中还有一座小型博物馆,入去参观了一下,多是一些生活场景的展示,织布机、水车、地煤炉等。较为感到趣味的,一是一件类似虎头的东西,也许和舞狮差不多作用;二是仫佬族的木雕工艺,有门窗的装饰、婚轿等。
而建筑方面,村中最负盛名、被当做宣传重点、列入自治县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那间老屋,竟然变成了所谓“古村土菜馆”!而其它的老房子,保护情况也不比大勒峒好多少,唯有房子的装饰处,比大勒峒的更丰富些,尚足一观以外,整条村子基本上是新旧建筑混杂在一起。而且新房子都是两三层的小楼,除了墙顶檐下还有着龙凤的图案,基本没有了仫佬族的特征了。
应该说,如果不是在村中有什么活动——例如“依饭节”——时到来,那么可观之处还真是不多。当然啦,当做参观新农村建设也可以。别了罢,石围古村。
收拾好行李赶赴汽车总站已经是中午时分,接下来的行程是去往宜州区的祥贝乡。宜州在2016年底经国务院同意撤市设区,成为河池市的第二个市辖区,并且把市政府也搬到了新设立的宜州区。
罗城没有直接到祥贝乡的班车,本来的打算是坐车到宜州汽车总站,再转车到祥贝乡。但是在查阅地图时发现,祥贝乡位于宜州北部,也就是说,处于宜州与罗城之间,完全可以不用坐车到宜州再转车。再仔细看,罗城、宜州、祥贝刚好位于一个三岔路口的不同方向,而这个三岔路口叫“祥贝路口”,是有宜州的公交车到达的。在上了去往宜州的班车后,跟售票员说到祥贝路口,马上就能说清楚了。
关于宜州的祥贝易水湾,我同样是在《中国国家地理》今年的《广西专辑》上得知的。准确的说,应该是临江河风景区祥贝河段,河流至祥贝,山水交融,形态呈现S形,恰与太极图案相似,故名易水湾,当然也叫做太极湾,“易”与“太极”本来就是一家人。好像是在今年4月,祥贝开发了“世外桃源”景区,把易水湾纳入了景区中,全票120元。然而网上基本没有什么票务,好不容易在同程上找到88元的价格,马上注册一个账号买票。其实如果景区票务上线飞猪、去哪儿等网站,是不是能够更好的推广呢?
班车开出不到半小时便到了祥贝路口。时当正午,太阳极是猛烈,躲进了路旁的便民车站,等了大约10分钟,果然便看到宜州开往祥贝的车经过,马上招手示意,司机差点没发现我直接开过,好在还是及时刹车。同样是半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祥贝乡,景区大门就在终站不到100米处。
世外桃源景区包括两部分——桃花源与太极湾,门票还包括游船。由于不是节假日,而且景区的知名度也不足,游客只有我一个人。工作人员让我等一等,看有没有别的游客来,以便一起开船,然而最终还是享受到私人服务。
船是竹排,后面装有引擎,开起来速度不慢,但没什么悠闲的感觉。去年在桂林旅游,就是这个原因否决了漓江漂流,而是选择了阳朔遇龙河的人力竹筏。当然在这里我的目的不是游船,坐什么也就无所谓了。坐在船头位置,开起船来凉风习习,面前与两旁青山不断,绿水潺潺,端的是一派自然好风光。宜州其实与巴马一样,都是得到认证的“中国长寿之乡”,而祥贝又是长寿乡中的长寿乡,看到这样的好山好水,自然不觉奇怪了。
游船途中有一趣事:船开着开着突然掉头,原来船夫的船桨掉进水里了,掉头回去,只见他趴在船头,伸手一捞,把船桨又捞上船了。
导游在船上开始背诵《桃花源记》,不久便到了桃源洞前。进洞后一片漆黑,可见的岩石,都被拟态化了,导游和船夫一时说此石如龟,一时说彼石如蟾。认真看了看出洞口的大石,确实有七分像一只蛤蟆,不自觉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来到洞后的所谓桃花源,其实就是一个山中的极小盆地,里面人工布置的痕迹太明显,连花都是假的,搭建了几间茅屋,便说是桃源人居。导游站在陶渊明的塑像前,为我介绍陶渊明与《桃花源记》,其实这些我都不知道多熟悉了,因此一边听一边只是在想:我一个教语文的,怎么就来到这里听导游讲陶渊明呢?陶渊明一生并没有到过广西啊!
好在我的目的也不是这里,而是易水湾,上船出洞,途中换乘了电瓶车。来到一座小山脚下,门牌写着“太极湾”,其实还不如叫“易水湾”好。询问导游得知,山上有两个观景台,登上第一个观景台需时15分钟,登上第二个观景台又再需时半小时,我抬头看了一下,估计45分钟的话能把山翻过去了。后来果然证实了我的猜想,我登上第一个观景台用不了5分钟,再上第二个,也不用10分钟,导游的时间,可能是当地百岁老人的用时。
第二个观景台是一个亭子。当时正是大好天气,阳光蓝天白云,放眼四望,山脚下的河流从左到右横流而过,忽而拐过一个近180度的弯,改向左流,而后又再拐一个大弯,形成一个S形,潺潺流水,渐行渐远。近处绿油油一片的稻田,河岸边种植者茂密的树木,远处则是如黛的青山,山水风光与田园气息完美结合。东晋时陶渊明开创田园诗派,南朝时谢灵运始创山水诗派,为什么唐人将山水诗与田园诗并称呢?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对这个问题有了更深的认识。
时间不早了,因为还要赶车,是时候要回去了。下到山下的码头,又坐上竹排,再次迎着习习凉风,观赏着两岸的青山,回到了景区的门口。拿回寄放在售票处的大背包,与工作人员闲聊了会,便听到刺耳的喇叭声,回去宜州的班车要出发了。在车上,上同程评价一下景区,发现票价变成了110元!至今该景区下只有一条评价,就是我的了。
当日从祥贝坐车回到宜州后,又再匆匆的坐车赶到环江。到达的时候已是晚上8点多钟,因此在酒店放下行李,出外解决晚饭后便回到了酒店,计划接下来的行程。
还是从《中国国家地理》的《广西专辑》中得知在环江有一座月亮山,而且从图上看来,山中的月亮要比阳朔的月亮山更圆。去年在阳朔旅游时,曾在景区外远远的看过月亮山,月亮的底部被山上的植被遮盖住了,月亮并非一个完整的圆形。
翌日一早,便到汽车站坐车。月亮山位于环江的三才村境内,而三才村并非位于交通干道附近,因此想去月亮山可以有两个坐车选择——一是坐环江至上南的班车,可以直接到月亮山脚下,但班次极少;二是坐车到三美村下车,步行至月亮山,因为坐的是环江绕行水源镇至金城江的班车,班次较多。我选择了坐车到三美,再步行前进。
车行半小时便到达水源镇,再行15分钟便到三美了,在准备到达三美路口时,匆匆往窗外瞥了一眼,竟然看到有高高的路牌指示右转进入月亮山景区。想想也不奇怪,每年的3月份,月亮山脚下大片的油菜花盛开,都会吸引不少的游人前往,而9月份的现在,当然是稻田取代油菜花海了。
当天天气极好,阳光猛烈。不得不选择全程打伞前进,相机也没办法拿出来拍照了,只好单手撑伞,单手持手机拍照。但是基本上拍照只能估算个大概,强烈的光照使得几乎看不见手机屏幕,好在充足光照条件下,怎么拍都好看。
一路前行,公路都是沿着一条小溪延伸,不时能傍近小溪洗洗手脸,阳光实在太强了。路的前方有一座锥形的喀斯特山,上面有明显的滑坡痕迹,巨大的伤口触目惊心,令人难以想象当时土石俱下的场景。前行约3公里左右便到了三才村,路过村中的三才小学,能够听到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月亮山虽然位于三才村,但想要到达还不那么容易,问了一些路旁的村民,得知还需要再走至少5里路。简单,美景相伴,5里路不算什么,就是太晒了。真走了5里路后,还是没有见到图片上那旁边长角的山体,再问一下路过的老乡,他指着面前一个大山包对我说就是它,可我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沿路再前进,终于看到一个尖尖的角露出来了,果然是它。原来前一位老乡说的5里路没有问题,确实是到月亮山了,不过看不到月亮而已,还需再走1公里左右,才到山的正面,看到露出真容的月亮。
站在山脚下村庄屋檐下的阴影里,拿出手机导航一下,发现到三美村距离约6.5公里,我又走了这么远。此时才终于可以把相机掏出来,刚拍了几张,身后小巷里走出来一位老乡与我搭上了话。交谈得知,他儿子竟然就是到的佛山打工,还娶了一位开平的老婆,知道我从佛山而来,颇感亲切。他说道,天天都能看到这月亮山,心境还是愉快啊。
此时我也要顶着烈日为月亮山留下几张真容了,便与这位老乡告辞。走近月亮山下,田里种着的多是水稻,还有少量的甘蔗。一群鸭子和一群大鹅,井水不犯河水地在各自觅食,田里有些地方并没有种植什么,薄薄的一层水面下赫然是龟裂的土地,这里之前究竟遭遇多久的干旱?
中午时分离开时,向路旁的档口询问得知1点多时上南的班车就会经过,于是干脆就原地等待,不久后上南至金城江的班车经过,上车发现几乎全是小孩子,原来都是在三才小学上学的。车到三美,再换乘到环江的车。打开地图看了一下,月亮山在地图上显示为“穿山”,但若是导航到穿山的话,要绕行一个大圈,还是导航到山脚下的“坡塘”村正确。
回到环江,解决掉午饭后,又继续旅程。这时要去的地方是河池守御千户所,位于宜州区西北部的德胜镇,毗邻环江和金城江,乘坐环江至宜州的班车,中途在德胜镇下车即可。
德胜镇是徐霞客曾游之地,据《徐霞客游记》记载:“又西二里,抵德胜镇之东营。时尚下午,候营目不至,遂自炊而食。既饭,欲往河池所,问相去尚五里。”文中的德胜镇与如今的德胜镇同,而河池所即是河池守御千户所。
卫所制度为明朝的最主要军事制度,卫所制度所管理都指挥使司大抵5600名军人为一卫,1120人为一所,一般每卫设左、右、中、前、后5个千户所;120人为一个百户所,百户所设总旗2个(每总旗辖50人)、小旗10个(每小旗辖10人)。此外,还有一种单独驻扎一个地方,直接归都指挥使司管辖指挥的千户所,叫做守御千户所。设官正千户一人,正五品,副千户二人,从五品,镇抚二人,从六品。河池守御千户所正是这样一个直接归都指挥使司管辖指挥的千户所。
在德胜车站下车,距离千户所有约2公里路程,导航终点为古城。而沿途经过的共和街,亦颇有可观之处。街上青砖屋、红砖屋、泥砖屋相间出现,当然更多的是现代化的小楼。人们在屋前的空地甚至街道上,趁着阳光明媚,晒着各种东西,其中有一种网格状竹制品,疑似是蜂箱板。
前行不久便看到道旁的两株大榕树,夹道而生,似是守护着这一方风水。再前行,在路旁一片绿油油的稻田中,立着一方石碑,即是德胜古墓群所在。继续前行,在另一边的砖墙上,还能看到颇具时代特色的标语“坚决执行一环二扎计生政策”,现在国家早已全面放开二胎,还在为以后没有足够的韭菜来收割而深深苦恼着呢。
在千户所前,有一所古老的青砖大屋,目前已经废弃,墙头长满了植物,里面破败凌乱不堪。但从墙脚处的砖石看来,主人当年应是颇有家财,只是一侧墙上也被刷了标语“少生快富引路,村民自治当家”。
眼前就是当年的河池守御千户所了,城楼是明朝永乐年间建造的,城为细凿料石基础,墙为青方砖,砖石的结构极为严整,仍然有着明朝鼎盛时期的气象。穿过门洞,正面还能看到一小段女墙,诉说着岁月的流逝。然而这个城门,已经全被绿植覆盖,茂盛的植物在阳光下摇曳生姿,将登上门楼的阶梯全部堵死,完全无法落足。而且门楼上的匾额也隐藏在植物背后,完全不能看到,也无从知道究竟刻着的是什么。
岁月无情的流逝,青砖土石的建筑即使能长久流传,也阻挡不了人们记忆的消逝。这门楼的背后,还有多少人能说得清呢。
前期做准备时,从网上的介绍及图片处得知环江县城有一座塔,可以登高俯瞰县城全景。于是在德胜镇回去环江的车上,就在不断的搜索这座塔究竟在那个方位。可是不知道塔的具体名称,参考的各篇游记也没有提及过,网上搜寻难度也不小。好在终于搜索得知塔名“思恩塔”,以环江县城所在的思恩镇命名,于2012年开工建设,2013年完工。既然得知了塔的名字,寻找起来应该毫不费力了。不然,地图上根本没有“思恩塔”此地,这真是难以解释!
同样情况也发生在寻找民族广场的时候,只知道广场上是有一个巨型的傩戏面具,结果找回来的名称五花八门,有叫做文化广场的,有叫做民族广场的,也有叫傩戏广场和面具广场的……回到环江后,发现公交站牌上有一个车站叫民族广场,猜想应该是这里吧,不过两站路程,走过去看一看。去到后果然看到了巨型的傩戏面具,真可以说是踏破铁鞋了。想着看看这里的正式名称是什么,找到一块告示牌,内容和落款上居然都直接叫“广场”!
在广场上隔大环江相望的,就是在地图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思恩塔了,旁边就是毛南族博物馆,早知道就在博物馆旁边,就不用找的这么辛苦了。在参观完广场的日景后,绕了一个大圈过桥才到达思恩塔下。此时正值傍晚,正好在塔上欣赏欣赏落日景象。
在思恩塔的底层,看到一块告示牌,落款写着“龙门塔”,管它叫什么名字,麻木了。思恩塔共有7层,每层都有外廊可以观景,但实际上因为7层的外廊安装有射灯,所以并不开放,最高到6层的外廊观景。思恩塔中最有特色之处,在于每层的塔内,环绕着都有八幅图画,组成一个环江毛南族的民间神话故事,共有7个故事,包括《寻找幸福》、《三娘与土地》等。
在6层的外廊,身后的太阳仍然热力四射,尚有约半小时才是日落时分。看着塔下江边的环江县城,不禁有点思考。原本的计划中,是要去探访一下下南乡的中南村南昌屯的,那里同样被评为“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更是号称“毛南族发祥地”。然而最终为什么放弃了呢?在网上关于南昌屯的资料,几乎全是同一篇通稿,其中有一段话让我震惊不已:
“目前,为了保护和发扬毛南族文化,当地在保留原有民族文化元素的基础上,对整个建筑群进行旧建筑的翻新巩固和所有建筑的立面装修,在屋顶、飘檐、封山墙、花窗等重要部位、构件,统一毛南族的建筑元素,沿袭毛南族古建筑风格。”
天啊!这是保护还是破坏!所有建筑全面翻修,统一风格,如果说是改善当地村民的居住环境,那这做法完全可以。但是打着保护和发扬文化的旗号,做这种事情,真是令人发指!诚然,传统与发展很多时候都是一对矛盾,传统文化要保护,当地民众要发展,总得要妥协和牺牲。但是,去年在黔南,曾游历过三个村寨——怎雷水寨、姑鲁水寨与榔木水寨,在发展的同时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好在,想要了解毛南族文化,还有一个去处——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平塘县卡蒲毛南族乡。
网上看到的一段话:其实,不止听到一个人说起,毛南族是个非常开放的民族。这种“开放”,是相对周围的其他少数民族而言,毛南族比他们接受新事物快,汉化的速度也相对较快。“很多研究毛南族的学者认为毛南族已经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东西了。毛南族已没有自己的特色”!一位毛南族文化研究者曾经表示过这样的担忧。
等着等着,太阳的热力开始下降,即将完全落下的时候,天上的云甚至形成了一条狗的形状,莫不是在上演“天狗吞日”?
饭后再次沿着沿江路散步,看了下夜景中的思恩塔与民族广场,有另一种味道。还有,广场舞大妈真是不管哪里都有!
(关于博物馆的两章,不知什么原因,相机中有近百张照片不见了,伤心加遗憾。)
翌日,因为今天要去参观博物馆,因此也不用像前几天那样早起了,毕竟博物馆9点才开馆,早去了也不能进。然而去得还是早了,8点50分到了博物馆,看见大门已经开了,问了下保安能不能进去,还是没有通融的余地。等了一下,才能登记进馆。
毛南族是广西的土著民族之一,由先秦时“百越”的一支,隋唐时的“僚人”发展而来。1956年被确认为单一民族,称“毛难族”,1986年改为“毛南族”。环江境内主要聚居在上南、中南、下南的“三南”地区。
毛南族最重要的民俗,一是“肥套”,而是“分龙节”。“肥套”是毛南族人的还愿仪式,至今仍然盛行。夫妇在生儿育女后,要向掌管生育的神仙——万岁娘娘还愿,报答其送子之意。“肥套”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于贯穿始终的“傩”,包括傩舞傩歌、傩戏、傩乐、傩画等。而“分龙节”又称“肥庙”,于每年夏至后第一个“辰日”举行,一般三天。活动一是祭拜——拜神龙、玉帝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拜三界公祈求福佑人民幸福安康。
另外,毛南族博物馆中有样东西最吸引我:傩戏的面具,毛南族的傩面共36面,按毛南族诸神性格雕刻出来,或金刚怒目、或温文尔雅、或慈眉善目,极其传神,显示出精湛的雕刻技术。然而从我的个人感受来说,实在是太奇特而有趣了!各种面具表情生动,最好笑还都是歪眉挤眼的,面色也各有不同,假若戴着这样的面具做傩戏,真是别有风味!
另外如铜鼓制作,以及“顶卡花”(花竹帽)也非常有毛南族特色。
是的,又回到了罗城了,又是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按原计划,仫佬族博物馆本来应该刚抵达罗城时去参观的,但资料有误,第一天赶到罗城已经接近5点了,于是改变计划准备在第三天去参观,却忽略了一件事情,旅程第三天是星期一,博物馆闭馆!记起来的时候已经没办法了,于是只好在今天赶路,一天参观两家博物馆了。
仫佬族同样是先秦时南方百越中的一支,具体是西瓯、骆越的一支,隋唐时也属于僚人,1956年正式确认为仫佬族。目前,仫佬族主要聚居在罗城的东门、四把等镇。
相比于环江的毛南族博物馆,仫佬族博物馆更多的使用了场景展示的方式,去介绍仫佬族的文化,其中最主要的是日常生活及劳作的场景。仫佬族以农业为主,手工业为辅,也有少量商业,“马代牛耕”、“马拉石碾”等是仫佬族独特的生产方式。
仫佬族最重要的节日,一为“依饭节”、一为“走坡节”。“依饭节”是仫佬人庆贺丰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节日,时间在每年冬至后,选择一个吉日,举办“依饭道场”,唱诗、音乐、舞蹈、美食、民俗活动等精彩纷呈,持续时间可长达三天三夜。而“走坡节”则是仫佬族男女青年传统的社交方式,人们对山互唱山歌、情歌,结识“同年”,期望以后再进一步发展。可惜在仫佬族博物馆里,“依饭节”的展厅暂停开放,告示的落款日期竟是两年前了。
在实物的展品上,则真正能吸引人的并不多。较为精美的,有绣品、银器等,还有一枚小小的铜印被郑重的珍藏,名为“庆远卫军民指挥使司中千户所百户印”,为明代古物,于1998年10月在某池塘内被发现。
在参观完仫佬族博物馆后,立即马不停蹄地乘车赶回柳州,因为要坐明天中午时分的动车,提前一晚到达较好。
旅程的最后一天,早起争取一个早上的时间,匆匆在柳州一瞥。在市区的中心,离汽车总站不远之地,便是大名鼎鼎的鱼峰山公园。进园便看到广场舞大妈早起跳舞,抬头看着并不算高的山峰,想着觅路上山,却左绕右拐硬是找不着。向警务室的警察同志问路后,终于找到上山的路。不多时,经过山腰的索道终点,便到了山上的观景平台。一看介绍,才知道是登上了马鞍山,而非鱼峰山。还好马鞍山比鱼峰山更高,从观景的角度看,应该要比鱼峰山更适宜。
这是我此次旅程所登上的第三座喀斯特石山(罗城于成龙公园、宜州祥贝乡、柳州马鞍山),这些山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山不高,容易登上,基本上用时都不算久。一个城市,有这样的一座或几座山,可算得是得天独厚了。
除了沿海三市外,几乎广西的全部地级城市,都建立在一条河流之旁,隶属于西江水系。柳州亦不例外,而柳江在流经柳州时,在市中心绕了一个U形的大弯,古人称为“三江四合,抱城如壶”,被誉为“龙城玉带”。登上马鞍山顶,能够将柳江围绕出的半岛一览无余,确实气势不凡。
下山后,便直奔柳侯公园中的柳侯祠,途中还经过柳州的古东门城楼。
作为文学青年,柳侯祠此地不可不一往。柳宗元因永贞革新失败,先贬永州,再贬柳州,并逝于柳州,官终柳州刺史,在柳州有政声。当然,柳宗元更为人熟知的是其文学家的身份,其在柳州留下的作品中,最著名的为《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 共来百越文身地,犹自音书滞一乡。
柳侯祠藏于柳侯公园内,面积不大,为柳州人民纪念柳宗元之地。主体建筑为中殿、大殿两殿,并有仪门、东西碑廊、塑像廊、贤良祠等,其中贤良祠为纪念刘蕡之地。柳侯祠中的镇祠之宝为荔子碑,碑以苏轼的书法,刻韩愈为纪念柳宗元而作的《迎享送神诗》,故又名三绝碑。
祠堂后是柳宗元的衣冠冢,但不在柳侯祠内,必须要先出柳侯祠再绕行才能到达。柳宗元在柳州,还留下了《种柳戏题》一诗,其中有“柳州柳刺史,种柳柳江边”一句,可惜柳侯祠内,却仅有柳树一株而已。
在陈列室中,还能看到曾经前来柳侯祠参观的名人,其中最有名者,是第三代领导人的江泽民。翻开陈列室的留言簿,果然不出所料,几乎有一半是暴力膜!
6天的河池之旅结束了,尽管计划几经改变,但基本上把想要去的地方都去了,也算不留遗憾。想想之前的几次旅行,这次去的景点是最少的。如果不是非去不可,人多的地方我一般是敬而远之,因此我的旅程中,大城市只是作为交通中转,想去的都是城市下的县、县下的乡镇,少人知晓、少人前往而又充满发现的乐趣。
这样有一个不算好的地方,就是交通问题。粗略的统计一下,这6天我的步行距离超过了50公里。因此,对于步行,一直是我的旅程很重要的方式。去年在黔南旅游,步行也是超过50公里的,今年年初的湘西倒是少了,因为天气冷。
同时,这次也是参考资料最少的一次旅行,蚂蜂窝上可供参考的不过四五篇游记,至于安排、交通等,全要自己摸索,这也是一种乐趣。旅行中的食,我并不是十分看重,但环江的牛肉、柳州的螺蛳粉,还是不可不尝的,好吃。
要说这次旅行最不爽的,就是相机的镜头不知如何进了一大粒灰尘,在画面的左侧,严重影响照片的质量,还影响心情,回来后还有去除尘,艾姆安格瑞!
关于喀斯特,《中国国家地理》除了今年年初的《广西专辑》外,还有2011年的十月特刊《喀斯特专辑》,2007年7月刊的特别策划《美景出自喀斯特》,都是重要的参考。
期待下一次的旅程!